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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逢博:丈夫离世后,独自生活16载,昔日“东方夜莺”今如何?

更新时间:2024-12-27 23:40  浏览量:1

2021年6月,上海轻音乐团在东方艺术中心上演《追寻》主题音乐会,乐团创团功臣、阔别舞台多年的著名歌唱家朱逢博惊喜现身,登台献唱《我的祖国》。

久违了,东方夜莺!

84岁的朱逢博再次用她那清亮的嗓音,唤起了人们对她与她丈夫施鸿鄂那段感人至深爱情的回忆。

苦乐与共,矢志不渝,这对音乐伉俪相伴几十载的爱情故事,向我们诠释了何谓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”,何谓对爱情的坚守与执着。

1937年4月4日,朱逢博出生在山东济南,从小多才多艺。她的父亲是著名水利专家,母亲是教师,耳濡目染之下,朱逢博立志要成为一名建筑师。

18岁那年,朱逢博如愿考入同济大学建筑系,是当年六年制建筑学的第一届学生。大学期间,她学习刻苦,成绩优异,建筑设计、绘画、俄语等功课都是满分。

四年半的专业课学习后,朱逢博深入建筑工地实习。有一次,学校和上海歌剧院恰巧在同一天在同一个工地组织慰问演出,朱逢博担任领唱。

“真是一副天生的好嗓子!”朱逢博的音乐才华被上海歌剧院的领导发现了。就这样,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。

1960年,朱逢博提前毕业,按照组织安排调任至上海歌剧院。

从建筑师变成歌唱演员,朱逢博走上了与计划中完全不一样的道路,但她坚定地认为:“哪里需要我,我就去哪里!”

调入上海歌剧院之后,朱逢博发现,要成为一名优秀的专业歌唱演员,天生的嗓音条件仅仅是基础。面对剧院中科班出生的同行,她倍感压力与挫败。

但朱逢博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,她利用一切时间进行专业训练。下班后,节假日,她一头钻进排练房,琢磨每一句歌词,斟酌每一段旋律,研究每一种唱腔。

这样的自我训练有一定成效,但是远远不够,朱逢博意识到她还需要拜师学艺。

就在这时,从保加利亚留学归来的施鸿鄂被指派为朱逢博的声乐指导。施鸿鄂比朱逢博大三岁,16岁便考入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,擅长意大利美声演唱,是妥妥的青年才俊。

施鸿鄂负责教朱逢博正确的发声方法,以及一些专业的音乐知识。

一开始,朱逢博经常因为掌握不好而闹笑话,施鸿鄂则摇摇头独自走开。

面对如此严格而高冷的老师,朱逢博委屈地直掉眼泪,却咬着牙继续苦练。

渐渐地,朱逢博找到了感觉,发声状态越来越好。她的坚韧和执着,令施鸿鄂对她刮目相看也暗暗佩服。

朱逢博的快速进步也让剧院领导看在眼里,她开始进入小剧场表演歌剧,第一首《铁蹄下的歌女》就引起不小的轰动。

随后的四年里,朱逢博成功主演了《红珊瑚》、《社长的女儿》、《嘉陵江怒涛》等大型歌剧,演唱日益成熟,表演打动人心,成为当年歌剧院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
施鸿鄂由衷地为朱逢博感到高兴,在演出后总会对她的表演提出进一步的建议,朱逢博充满感激,内心深受触动。

剧院对朱逢博非常重视,不仅为她安排更多的学习机会,也婉转地表达希望朱逢博三十岁之后再考虑个人问题。“请组织放心!”尽管心底波澜起伏,朱逢博还是坚定地选择服从大局。

其实,她的心里,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个高大沉稳的身影——施鸿鄂。一个认真教,一个用心学。朝夕相处之间,两个同样热爱音乐的年轻人,早已互生情愫。

只是,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。

时间流转至1967年,朱逢博满30岁了,她决定勇敢地向施鸿鄂表白。

朱逢博写下心意,约施鸿鄂7月26日晚在排练厅楼梯口见面。信件没有署名,但施鸿鄂一眼就认出是朱逢博的字迹,腼腆的他顿时欣喜不已。

当晚,身穿白色连衣裙、精心打扮一番的朱逢博走到施鸿鄂跟前,直接说道:“我今天约你来是想告诉你,我已决定8月1号和你结婚。”

面对这突然起来的告白,施鸿鄂惊愕得说不出话来。但他旋即将朱逢博揽入怀中,激动地说:“我觉得你选的日子特别好!”

六天之后,在亲友的见证下,朱逢博与施鸿鄂举行了简朴而热闹的婚礼。

朱逢博兑现了自己对组织的承诺,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幸福。

婚后,朱逢博的歌唱事业攀上一座又一座高峰。

她连续九年在上海舞蹈学校担任芭蕾舞剧《白毛女》中喜儿的伴唱,声音优美动人,情感细腻充沛,与芭蕾舞者一起将喜儿的形象刻画得细致入微,也将《白毛女》推向了上海芭蕾舞团扛鼎之作的地位。

1968年,《白毛女》演出两百多场后,朱逢博倒嗓了,原因是长期真声演唱损伤了声带。朱逢博焦急万分,施鸿鄂满眼心疼。

手术治疗过后,施鸿鄂开始潜心指导朱逢博系统练习美声唱法,通过气息和发声技巧完美解决了真假声转换问题。朱逢博也因此独创性地将美声、民歌和通俗唱法融合得天衣无缝,自成一家。

知名音乐评论家金兆钧评价道:“朱逢博自由地跨界于不同唱法之间,成功诠释了古今中外风格迥异的声乐作品。”

在此之后,这对各有所长的音乐伉俪开始合作男女声二重唱,共同录制《故乡之路》等专辑,向大众传递和诠释海内外优秀的音乐作品。

1981年春节期间,朱逢博和施鸿鄂赴北京举办音乐会,连演五场,场场爆满。

音乐会以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》落下帷幕,旋律轻快活泼,歌词明丽优美。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》由此风靡一时,是一首歌,一幅画,一段回忆。听众在歌曲中追忆似水年华,找寻心灵归宿。

朱逢博和施鸿鄂不仅在艺术道路上彼此成就,在生活中也是相濡以沫、相互扶持。

为了让朱逢博没有后顾之忧,施鸿鄂主动接过了照顾孩子和家庭的重任。

在外奔波的日子里,朱逢博还是像年轻时候一样爱给丈夫写信,施鸿鄂视若珍宝,一封封地收藏起来。

每每谈到此处,朱逢博总是难掩心头遗憾:“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愧疚,是缺少了对爱人的陪伴,缺失了儿子的成长历程。”

缺席家庭生活的朱逢博恰恰是为音乐事业奉献了一生。

她在不断拓展自己歌唱事业道路的同时,也致力于推动中国现代流行音乐的发展。

朱逢博于1979年推出第一张个人专辑《蔷薇处处开》,被视为内地流行音乐的开端。

1986年6月,朱逢博创建我国第一个轻音乐团——上海轻音乐团。乐团演出将民族、流行和西洋美声等元素有机结合,一度一票难求。

朱逢博的工作越来越忙碌,施鸿鄂始终默默支持着。他卖掉配车补贴乐团演出经费,并笑称自己“在家一半时间都在给妻子跑腿”。

施鸿鄂对朱逢博的爱,没有甜言蜜语,却满是情真意切。

2000年以后,施鸿鄂的身体状况不太好,朱逢博放缓脚步陪伴丈夫。

退居幕后的她,将精力放在人才培养和音乐传承上。

朱逢博担任上海轻音乐团的艺术总监,几乎不会错过给“每月一星”的演出捧场,并把更多的演出机会留给年轻人。

一次活动,主办方向朱逢博发出邀请,她笑笑说:“要请我一个,就要请一个团。”有人不理解,唯有施鸿鄂望向朱逢博的眼神里,掩饰不住满满的赞赏与懂得。

然而,这样来之不易的朝夕相伴的甜蜜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
2008年3月11日,施鸿鄂突发心脏病,在家中猝然离世。

骤然失去相伴41年的爱人,朱逢博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。“以前我喊一声他立马就应,现在我喊很多声都听不到他的声音。”

家里一切如故,却又物是人非。

朱逢博不顾家人的阻拦,坚持不让施鸿鄂的骨灰下葬,而是将骨灰盒带回家中摆放在卧室里。

丈夫的日用品还在原处,吃饭时还是两副碗筷,倾诉的话语还似有人倾听,共同录制的二重唱卡带还不时响起……

尽管儿子儿媳孝顺、孙女乖巧贴心,但朱逢博拒绝和孩子们同住。她延续着施鸿鄂在世时的生活,守护着独属于他们两人的誓言,就好像,他还在身边。

如今,朱逢博已经87岁高龄了,她守着丈夫的骨灰盒已然独自度过16载。

16年来,她的生活简单而平静。可每当亲朋好友来拜访时,只要谈起施鸿鄂的点点滴滴,朱逢博依然会情绪激动,热泪盈眶。

为了纪念施鸿鄂,朱逢博出了一张专辑。她在专辑中写道:“作为施鸿鄂的妻子和学生,我将这盘承载着他生前最美好歌声的薄薄碟片奉献给您。”

深情款款,真情切切,听者无不为之久久动容。

在急速变迁的时代,朱逢博和施鸿鄂共同走过的41年时光,如同一股清流,让我们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模样;朱逢博守着施鸿鄂骨灰度过的16载光阴,犹如一道光芒,让我们领悟了誓言和坚守的力量。

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”,愿我们每个人都能像朱逢博那样,遇到并守护真挚的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