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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韵中的文明交响:萧雄《西疆杂述诗・歌舞》的文化地理诠释

发布时间:2025-05-15 14:18:00  浏览量:1

#以书之名#今天读《清代西域诗研究》,内容是萧雄的《西疆杂述诗》卷三《歌舞》,全诗是: 一片氍毹选舞场,娉婷儿女上双双。铜琶独怪关西汉,能和娇娃白玉腔。

其下注释有:“回俗无戏而有曲,古称西域喜歌舞而并善,今之盛行者曰围浪,男女皆习之, 视为正业,女子未嫁,必先学成。”因为“男女皆习之”,舞蹈的人群中除一双双的“儿女”, 也就是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外,也有如俞文豹《吹剑录》中所说“铜琵琶、铁绰板”的“关西大汉”般的男子。从这首诗可以看出,这是一个有歌有舞很热闹的场面。

在清代西域诗的璀璨星空中,萧雄的《西疆杂述诗》以其独特的纪实性与人文关怀闪耀着别样光芒。这位来自湖南益阳的文人,在屡试不第后毅然投笔从戎,随左宗棠收复新疆的征程中,以诗人的敏锐目光捕捉着边疆的风土人情。其卷三《歌舞》一诗:“一片氍毹选舞场,娉婷儿女上双双。铜琶独怪关西汉,能和娇娃白玉腔”,短短四句便勾勒出一幅中原与西域文化交融的生动图景,而诗下注释中提及的 “围浪” 习俗,更成为打开清代西域文明密码的关键钥匙。

诗中 “氍毹” 即毛织地毯,作为西域传统的室内铺陈,既是舞蹈的舞台,也是文化交融的载体。在这片毛毡之上,“娉婷儿女” 的曼妙舞姿与 “关西大汉” 的铜琶之声交织,构成了一幅跨越地域与民族的艺术画卷。

铜琵琶作为中原传统乐器,在西域的歌舞场中出现,本身就是文化交流的见证。据史料记载,琵琶最早通过丝绸之路从中亚传入中原,经过历代改良,逐渐成为竖抱弹奏的乐器。而在清代西域,铜琵琶的出现不仅是乐器的简单移植,更蕴含着工艺与音乐风格的融合。西域工匠在制作琵琶时,可能借鉴了中原的冶铁技术,使琵琶的音色更加洪亮,同时融入西域音乐的节奏特点,形成了独特的演奏风格。这种 “铜琶” 与 “白玉腔” 的结合,恰似中原与西域文化在乐器上的对话,既保留了各自的特色,又创造出全新的艺术形式。

注释中提到的 “围浪”,即维吾尔族的 “围囊”,是一种自娱性舞蹈,男女皆习之,视为正业。这种舞蹈形式自由,无论男女老少,只要能和上曲调的节奏就自由起舞,尽情发挥。其音乐多用 “赛乃姆” 曲调,节奏平稳且丰富,舞蹈动作则融合了西域传统的旋转、腾踏与中原舞蹈的柔美、婉约。例如,舞者在旋转时的姿态与唐代胡旋舞有相似之处,而手部的细腻动作又带有中原舞蹈的韵味。这种融合不仅体现在动作上,还反映在服饰和表演形式上。维吾尔族女性的艾得来丝绸连衣裙与中原的广袖、长袖元素相结合,形成了独特的西域风情;而舞蹈中既有集体舞的热烈,又有双人舞的细腻,展现了多元文化的共生共荣。

西域独特的地理环境孕育了丰富的文化形态,而清代对西域的治理与开发,更将地理智慧融入到文化交流之中。萧雄诗中的歌舞场景,实则是清代西域地理智慧的诗意表达。

西域地处内陆,气候干旱,戈壁沙漠广布,但天山山脉的雪水滋养出一片片绿洲,成为人类文明的摇篮。在这些绿洲中,农业与游牧文明相互依存,形成了独特的生态智慧。例如,伊犁河谷的屯田将士创造性地将都江堰技术西传,构建了 “渠 - 塘 - 林” 系统,使伊犁成为西域唯一实现水稻连作的区域。这种水利系统不仅保障了农业生产,还促进了文化交流。屯垦将士在屯堡内复原江南街市,苏州厨娘、绍兴酒肆与当地的饮食文化相互融合,形成了 “弦诵声与机杼声相闻” 的塞外桃源。在这样的环境中,歌舞成为绿洲居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,既庆祝丰收,又增进了不同民族之间的情感交流。

清代西域的交通智慧同样体现在文化交流中。圈车作为一种适应戈壁沙漠地形的交通工具,其大轮设计、封闭车厢不仅解决了出行难题,更成为文化交融的载体。圈车组成的商队将中原的丝绸、瓷器运往西域,又将西域的玉石、香料带回内地,促进了物质交流。而在冬季,琶离(爬犁)成为雪原上的主要交通工具,其铁条龙骨技术可能来自中原的冶铁工艺,这种因地制宜的发明,不仅方便了人们的出行,更架起了各民族之间交流的桥梁。无论是圈车还是琶离,它们在运输货物的同时,也传播着不同地区的文化、语言和习俗,使西域成为多元文明共生的 “十字路口”。

清代在西域的屯垦政策是地理智慧的又一体现。乾隆年间设立的伊犁将军府,将天山南北纳入统一管理,其核心在于 “因俗而治” 的地理思维。清政府尊重游牧民族的迁徙传统,在重要山口设立卡伦(哨所),既保障了边疆安全,又不干涉牧民的正常生产生活。同时,屯垦政策促进了农业开发,吸引了大量内地移民。这些移民带来了中原的农耕技术、文化教育和生活方式,与当地少数民族相互学习、相互融合。例如,锡伯族从东北横跨近万里到伊犁屯垦,不仅带来了先进的农业技术,还保留了本民族的文化传统,形成了独特的 “锡伯营” 文化。在屯垦区,汉族与少数民族共同兴修水利、开垦荒地,共同生产生活,形成了一个多元、开放、稳定的社会共同体,为文化交流提供了坚实的基础。

萧雄的《歌舞》一诗,不仅是对清代西域风情的记录,更是对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的生动诠释。诗中展现的文化融合与地理智慧,在当今时代依然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。

诗中 “铜琶” 与 “围浪” 的结合,象征着中原与西域文化的相互借鉴、相互融合。这种融合并非简单的叠加,而是在保持各自特色的基础上,创造出全新的文化形态。在当代,我们应继承和发扬这种文化共生的精神,尊重不同民族的文化传统,促进各民族之间的交流与合作,共同构建和谐的文化生态。

清代西域的地理智慧,如屯田、水利、交通等,体现了人类对自然环境的适应与改造。在当今全球化的背景下,我们面临着气候变化、资源短缺等挑战,更需要借鉴古人的智慧,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。例如,伊犁河谷的 “稻 - 麦 - 苜蓿” 轮作制,不仅提高了土地利用率,还保护了生态环境,这种可持续的农业模式值得现代社会学习与借鉴。

清代对西域的治理,通过 “因俗而治” 的政策,实现了边疆的稳定与发展。在当代,边疆地区的治理同样需要尊重当地的文化传统和民族特色,采取灵活多样的政策措施。同时,加强边疆地区的文化建设,促进各民族之间的文化认同,对于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具有重要意义。

站在新时代的历史节点回望,萧雄笔下的西域歌舞依然在天山南北回荡。那片氍毹之上的文化交融,那圈车与琶离留下的辙印,那屯垦将士的汗水与智慧,共同构成了中华文明的壮丽诗篇。正如诗中 “铜琶独怪关西汉,能和娇娃白玉腔” 所描绘的那样,中原与西域文化的交融共生,不仅是历史的必然,更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永恒主题。在 “一带一路” 倡议的推动下,我们应继续秉持开放包容的精神,让不同文化在交流互鉴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,共同书写人类文明的新篇章。